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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0天生死场:资本逃离共享经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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猎鹰创投董事总经理李圆峰的注意力从共享经济上转移开了。

一年前,这位投资人还将“共享”作为这家新生机构的标签,“50%以上精力看共享”;曾为了抢下一个共享项目,他在见完创始人的半个小时内就打去定金。但过去半年多来,李圆峰曾经“一天十几封共享BP”的邮箱,已经很少再收到标有“共享”字样的邮件,取而代之的关键字是:区块链、新零售和小程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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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已近过半,去年此时风光无俩的共享充电宝行业持续着宁静——直至目前,仅有小电一家公司更新了融资消息,这距离它的上次融资已过去了10个月。而在去年,这家公司曾因在40天内密集完成3轮融资而名声大噪。

不止一位投资人告诉记者,他们“眼睁睁地看着”多位共享领域的创业者,摇身一变就成了区块链专家。而被这些创业者们遗弃身后的,是那些或关停、或已转型的共享概念公司。

2016年夏天,随着摩拜、ofo等共享单车的一夜爆红,“共享经济”概念热度陡然蹿高,两家企业均在半年内完成了超过5轮融资。2017年春天,共享充电宝出现,“共享”在资本眼中的热度达到历史峰值。然而,这样的高潮仅维持了数月便急转而下:一方面是无人货架等新风口争相涌现,与之同时多家打共享概念的公司倒闭或终止服务,资本和创业者急速撤离。此前作为行业龙头、资本宠儿的摩拜和ofo,在2017年下半年已然陷入了合并的胶着。

图2

直至2018年4月,摩拜宣布被美团以27亿美元(另有10亿美元债务)收购,ofo则在被动中等待尘埃落定。至此,共享风口走完全程。

历经一波又一波的风口,中国投资人和创业者已锤炼得愈发轻车熟路,这导致的结果是:资本更快进出,创业公司迅速大起大落,就连风口概念本身的持续时间也更短——“唯快不破”正在成为过去几年数场创投风口的典型特征。

通过还原共享经济在短时间内的起落,我们试图复盘一个典型的、中国式风口的来去。也希望能找到以下问题的答案:如果追求风口始终是资本的天然属性,那对于曾经或仍置身于风口之中的资本和创业者,是否存在另一种选择,一个不被风口裹挟命运的选择?

复制共享单车

李圆峰至今记得2017年3月31日上午——那是一个星期五,他收到“小电获得天使融资”的新闻推送后,第一时间把链接发给了一个做充电宝的朋友,提醒对方“你们的融资新闻最好中午就发。”

就在这位创业者忙于和股东商量时,最佳曝光机会已被错过。紧随小电,另一家共享充电宝企业——街电在同一天宣布完成A轮融资,数额为近亿元。

一位曾服务于某充电宝项目的FA(财务顾问)人士回忆:当时,充电宝行业已暗潮汹涌了几个月,几家公司都已签下TS,正在走打款、交割流程,但谁都没想到小电会这么快公布。

看似突如其来,但小电引发的行业效应其实有迹可循。2016年底,金沙江创投董事总经理朱啸虎曾在不止一个闭门场合放风,他和天使投资人王刚又合投了一个神秘项目,将于年后公布。以至于在春节前后的投资淡季里,小电虽未正式曝光,已吊足了创投圈胃口。

王刚和朱啸虎的合作始于2012年先后投资滴滴。2016年初,两人在一系列“小而美”的携手后再次同台投进ofo。 此后,在ofo吸引巨量资本入局以及和摩拜的激烈战争中,常能见到朱啸虎为自家项目站台的身影。无疑,凭借滴滴和ofo,他本人也成了这一年最炙手可热的风险投资人。

铺垫,悬念,以及黄金投资CP的实力加持,令小电融资消息一经公布后瞬间引爆市场。一位投资人回忆,2017年4月,各种以“电”命名的充电宝项目“平均两天就冒一个出来”,至5月中旬,被曝光的共享充电宝创业项目已达22个,参投机构近40家。5月初,电商公司聚美优品宣布以3亿价格获得街电60%股权,CEO陈欧甚至宣布将亲自操盘。

与创业者的密集入场几乎同步的是,单个共享充电宝项目的融资速度也在不断刷新历史。以小电为例,小电在天使轮宣布后的40天内,接连融完了A、B两轮,身后已站着包括腾讯在内的至少13家投资方。

一位一线VC投资人告诉记者,去年上半年,他想约某充电宝公司CEO见面聊一下,对方早已被更有明星效应的投资机构簇拥,他连“档期都没排上”。

半年前,一模一样的融资高潮发生在两家单车身上。从2016年8月到2017年2月,ofo和摩拜均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了5轮融资,腾讯、阿里巴巴、高瓴、华平、DST等大牌基金悉数到场。

巨头资本成就着明星公司,早期投资人则靠明星公司成就。一位PE机构投资人曾向记者分析:“早期基金就是要投风口中的明星公司,O2O里投到滴滴,短视频里投到快手,这两年投到摩拜和ofo,即便不考虑最终的退出回报,在这个过程中,单从基金品牌角度来说,已经能得到巨大获益了。”

因为参与进了摩拜B轮融资,年轻的熊猫资本因此在一众新基金中扬名。而因为成功将两家单车案子推过会,“行业里有一名分析师直接升VP了,还有一名VP直接升到了合伙人”。

朱啸虎的超强个人IP,也极大缘于他的名字始终和饿了么、滴滴、ofo等明星公司的紧密捆绑。

更对VC们产生致命诱惑的是,时至2017年第一季度,ofo和摩拜先后宣布日订单量超千万——对于流量红利几乎殆尽的移动互联网来说,这无异于一支超强兴奋剂。但至此时,大多数投资机构早已无缘这两家价格昂贵的明星公司。

“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融到了C轮,”一位投资机构合伙人告诉记者,那些曾经在共享单车项目上犹豫过、尤其最终做出不投决定的投资人,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承担着很大压力”。

徐新曾告诉记者,她认为共享单车的帐看似好算,但是考虑到复杂的运营成本,“其实算不清”。而另一家一线基金掌舵人,在开会讨论摩拜时,也认为帐算不过来,但当他站到窗边,看到“楼下5分钟骑过10辆单车”后,当即拍板决定投。

流量、声名、曝光,以及错过风口的恐惧——当众VC们抱憾于共享单车上的“历史性错过”时,共享充电宝横空出世。

从许多维度来看,充电宝和共享单车都极为相似。去年8月,王刚告诉记者,共享充电宝符合他们一贯喜欢投的模式:刚需、高频、小额、大众,“账也完全算得过来”。正是因为被许以了极高的期待值,共享充电宝的早期融资速度一度“5倍于共享单车”。

更快的融资节奏,要求投资人以更快的手速争夺项目。在投入一家共享健身仓时,李圆峰第一个见到创业者,虽对方还“只有一个BP”,但他还是在10分钟后敲定投资,TS没签,随即在微信上安排同事打款,创始人走在路上就收到了猎鹰20%的定金。

即便是这样的急速打款,也差点被截胡。两天之后,一家一线机构联系上创业者,将估值抬高500万,欲拿下全部份额。“所幸我们付了定金,创始人也和我也拥有互信,不然这笔交易就黄了。”

2017年4月末,被充电宝点燃的共享领域瞬间呈现出一番光怪陆离的景象——以共享厕纸、共享雨伞为代表的项目出现后,共享概念迅速遭遇群嘲,甚至有人戏称“要创业做个共享电话亭”,以此揶揄荒诞的共享创业。

以至于4月底朱啸虎不得不发朋友圈声明:“听说创业者为我量身定制了一系列共享经济项目,共享雨伞,共享篮球,还要到我办公室来堵门……堵门的就不必来了,我在办公室的时间也很少。”

越来越小的蛋糕

所有人都想找到下一个共享单车。但朱啸虎想要的是下一个滴滴。

2012年是朱啸虎投资生涯里至关重要的一年。此前,在古早风口“团购”里,金沙江重仓的是美团的对手拉手网,从A轮到C轮全部跟进。2011年10月,拉手网递交上市申请过程中遭遇极大质疑和阻力,半年后撤销上市。得知拉手网IPO失败,是朱啸虎投资中最失望的时刻。

投资滴滴和饿了么上的巨大成功,让朱啸虎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。这两者之间,显然滴滴更为重要,不仅因为它完美贴合了朱啸虎的3S投资理论——大市场、可复制、高护城河,同时它也是朱啸虎被打上“共享经济”标签的首案。

如果说以滴滴、小猪短租为代表的公司是共享经济在中国的第一股潮流,2016年出现的共享单车,则是将共享概念彻底普及化的转折点。

“共享经济一开始发生在房、车领域有其必然性。”顺为资本合伙人李锐告诉记者,“单价越高的物品,获得成本越高,当物品的使用权可以便捷的转移,共享就开始了。”

2016年是移动支付的爆发年。和玉资本合伙人梁杰分析,共享单车因其高频次、多场景、高品牌曝光度等特点,商业模式得以爆发式传播。而与其一路捆绑而来的“共享”二字,则大范围地被C端接受。

几乎在共享单车大火的同时,就不断有人质疑:共享单车本质上租赁,而非共享,两者之差在于——前者为B2C,后者为C2C。但时至此时,关于共享的语义之争已经意义甚微。

更多投资人认同,共享的内核就是在不拥有所有权的前提下,获得暂时性的使用权。“至于到底是B2C还是C2C模式,这是创业者如何组织供应链的问题,并不是消费者关心的。”华创资本投资人余跃表示。

一个显著的趋势是,商业逻辑上成立的C2C模式非常有限,自滴滴、小猪短租等公司之后,中国涌现的大多数共享概念公司都是B2C模式。摩拜投资人、熊猫资本合伙人梁维弘早年曾投资凹凸租车——典型的C2C,但公司运营的时间越久越意识到,单纯的C2C始终无法解决服务非标、可控性低等问题,转而在流程中加强公司的角色,如切入人工服务、强化数据运营等。

“所以究竟是什么模式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生意的本质是什么。”

作为一门生意,共享充电宝拥有三种变现可能:租赁、流量变现以及广告。单论第一点,其单个商业模型也被一些投资人誉为“非常漂亮”。

英诺天使创投投资总监施卓杰曾做过一个关于无人设备的数据研究,结论是:从单位价值流量效率和成本回收周期来看,充电宝和单车都是综合排名前三的。由于充电宝更低的成本,单位时间内达到一定的使用次数后,其回本周期甚至会远快于单车。

但充电宝与单车的关键差别在于:“如果说单车是千万级的DAU,那充电宝可能只有百万级。”以此类推:从单车到充电宝,再到共享厕纸、雨伞、篮球等——需求可能都存在,只是市场容量在几何倍数地递减。

但VC渴求的是具备大市场、“陡峭曲线”,而非线性增长的项目,这是“big deal”与“小生意”的差别。依照这一逻辑,共享篮球、雨伞作为一门小生意,或许成立,但它们并不符合VC生意的本质。

另一条重要的评判标准是,一度也都拿到了投资的共享篮球、共享厕纸等项目其实是标准的“新瓶装老酒”,变化仅在于由传统的人工或投币形式改成了扫码,互联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微乎其微。以至于出现了“共享电脑(网吧)”“共享电话”(公用电话)等笑话。

“技术没有真正改造、赋能传统行业,这不是VC们需要的。”梁杰说。 

短命的共享经济

去年10月,一家服务过多家共享公司的FA接到一个共享家具的项目,当他们推给投资人时,“看的人倒不少,但愿意投的已经一个都没有”——时至当时,共享的概念已经开始冷却。

一个更显见的标志是,即便是共享充电宝——这样一个被认可度相对高的共享主题,其融资速度也骤然放缓。据一位上述人士透露,去年拿到融资的充电宝企业中,5名以后的玩家大多或死或转型,“一些公司已经拿不到股权融资了,只能用债权的形式去融。”

看涨不看跌的心态,同样适用于人们对待风口的态度。“一旦一线机构不Lead,长尾机构的追风心态会迅速衰退”。

一家一线天使基金曾在项目管理系统中专设“共享经济”一栏,如今已将其删除,“本来各个共享项目也有它对应的领域,理应划归进各自的赛道中去。”

去年以重仓共享高调于创投圈的李圆峰,如今“至多20%的精力在看共享。”对于多数共享项目,他“连见都不会见一下”。他对这类项目有一个普遍性的总结——频次太低、市场容量太小、需求有限。

“衣食住行四个领域,每个领域有价值的角度都已被充分开挖。”李圆峰强调,他“并不是不看好共享经济”,只是物质层面的共享上,可投的方向和项目已经不多。如今唯一能激发他兴趣的,只有“人力、机会,以及闲置物品租借等新型共享模式”。

以太创服CEO周子敬告诉记者,以摩拜为代表的共享公司发展不及预期,一些小赛道里的试水失败等因素叠加在一起,导致投资人和创业者对共享经济的期待值急剧下降。

比如共享充电宝。曾有媒体蹲点调查后发现,即便是在北京的繁华商圈,使用某大机柜充电宝的,上午仅发生一次,晚上发生三次;而在一家餐厅和一家咖啡厅,用户使用桌面充电设施的次数均为零。还有充电宝企业的单个充电宝一天中实际出借的次数,从BP中的“3—5次”,一度缩水为0.5—0.7次。

新风口的涌现,也在不断冲淡共享经济的热度。根据周子敬的观察,到2017年夏天,打着共享概念的BP就已大范围减少,取而代之的是:小程序、新零售以及区块链。

周子敬认为,很多所谓的共享项目,如果要套概念,其实更接近智能终端的业态,无论是单车、充电宝还是KTV。“甚至可能存在这样一个逻辑关系,无人货架这种模式一定程度上也受到了共享模式的启发。一些无人货架创业者早期也曾以共享自居。”

区块链的爆火,摧枯拉朽般地将风口转移。多位投资人表示,他们“眼睁睁看着”一些共享领域的创业者,时隔一两个月就华丽转身为区块链专家。

共享的急速冷却,却对一些创业者造成了“误伤”。去年12月,厦门创业者廖宇星创办云纸物联,从创业的一天起,廖宇星就反复强调“这不是共享纸巾”,其主要通过厕纸扫码的形式获取流量,直接挂靠小程序,终极愿景是“公共厕所的智能化”。今年年前,他托人将BP递给一些投过共享的投资人,“对方直接pass掉了,说是已经不看这个领域了。”

风口的套路

和O2O等历史风口主题相比,共享经济领域的演变也高度雷同——均是最先发生在高频次市场,而后逐渐向低频次市场转移。如O2O大潮中最先出现的是外卖、打车等大场景,后期衍生出美甲、洗车等各类上门服务,后者的商业成立性亦被广泛质疑。

以2016年夏天共享单车爆发为起,到2018年摩拜被美团收购为终,作为风口的共享跑完了它600天的全程;而对于去年兴起的无人货架来说,这个过程进一步缩短成200天,以至于有人将它称为史上最短命风口。

华创资本余跃记得,大约在2013年前后,Airbnb等公司正在美国大行其道,美国创投圈也有一段时间醉心于研究共享的落地场景。但有趣的是,“美国投资人和创业者基本只停留于探讨,当评估可行性不强或商业模型不优时,很少有人会去做,但在中国,情况就不同了:哪怕只是个概念,也会有相当一批人往上涌。”去年共享大热时,余跃收到的BP“几乎一模一样”。

当钱多、资产少成为中国创投圈的常态,一旦有稍亮眼的项目或主题出现,就会迅速被资本围猎。关于风口,梁维弘认为其正面价值在于:能为所有参与者建立一套更熟悉的话语体系,沟通更高效;同时也能吸引来更多的资本和人才。

弊端同样也被充分暴露。根据施卓杰的测算,共享单车和充电宝原本都是“单个模型成立”的项目,但由于资本的过分关注,导致大量补贴及扩张无度,使得原有模型扭曲、回本周期拉长,“原本算得过账来的,却算不过账来了。”

一家FA机构的创始人告诉记者,一家位于杭州的无人货架公司早已实现盈利,正常发展或许会有不错的结局,但当无人成为风口后,大量补贴涌入,并在短期内形成破窗效应,最终的结果是:这家公司被收购,如今的市场声量越来越小。

小电科技创始人兼CEO唐永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出,行业退热对小电来说是“绝对好事”:过多的资金和创业者进来后,烧钱模式反而会打乱公司的发展节奏。比如,去年曾有无人货架公司以两倍的薪水挖走小电的一线BD人员,“典型的风口负效应”。

他强调,共享充电宝行业的融资速度放缓,并非是行业或头部公司本身成立性存疑的表征,很大程度是因为公司走到后期,需要更长周期的数据来验证。“就在市场的镁光灯转向无人货架、区块链等领域时,正是小电加强渠道下沉及内部精细化运营能力的好机会。”

今年春节前,摩拜单车创始人胡玮炜在接受采访时表示:“没有一家真正成功的企业最后成功的原因,完完全全只是因为资本。所以,资本是助推你的,但是最后,其实你都得还回去。”

仰赖于资本的补贴大战必定无法持续。一种普遍期待的结局是双方合并、战争结束,如滴滴快的、58赶集;如合并谈不成,在经历早期狂热后,资本终将失去耐心,以至于2017年下半年开始,摩拜和ofo的投资人都在极力撮合两方合并。曾经扬言“ofo三个月内会干掉摩拜”的朱啸虎,也开始强调“打消耗战没有意义,(创始人)需要有大智慧大格局”。

当然,即使合并也不意味着故事终结:当滴滴和快的合并后,新对手uber再度入局,故事重新开始:融资、烧钱、补贴、再合并。

如今,摩拜被收购,ofo的命运走向仍悬而未决,关于共享的故事在600天后,已基本走完全程。一个意外的变量是,正当这两家明星公司被炙烤在风口中央、厮杀得你死我活时,反倒给哈罗单车——这样一家起步更晚、非风口公司留下了发展缝隙。

押金成为了这场三国杀中重要的变量。为了提供不一样的体验,从原有单车巨头处“虎口拔牙”,哈罗推行了芝麻信用免押金。早期运营的共享单车普遍采用押金制,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发布的数据,共享单车领域的押金去年8月就超过100亿元,而因为市场扩张成本过高,一些单车企业出现了挪用押金填补缺口的情况。ofo一度也尝试过芝麻信用免押金,但后来因为资金成本过高,还是重走了收押金的回头路。

相比之下,没有以押金作为“家底”的哈罗单车,在运营上花费了更大精力,以尽可能降低成本。从市场切入上来说,哈罗也选择了和摩拜、ofo截然不同的路径:一线城市红海,那就从二三线城市入场,最终以类拼多多、趣头条的方式崛起,变相躲避了广受诟病的共享经济押金问题。

今年6月初,哈罗被爆出的20亿美元估值,已经很接近摩拜被美团收购的27亿美元。

一位美元基金合伙人告诉记者,如果没有资本和市场的过分关注,摩拜和ofo或许可以跑得更加稳健。而因为避开风口反而发展迅猛的哈罗单车被他评价为“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幸运”。

幸运即意味着这件事无法经常发生。

祈求市场的绝对理性是一个极难实现的愿景,这是一个或许在理论上都不太成立的理想环境——FOMO(Fear Of Missing Out)是所有VC的永恒心态,只要一天不摆脱,共享经济的故事就会重复上演。

来源:36kr

本文地址:https://www.d1ev.com/news/shichang/710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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